笔仙

悲观主义者还在等待下雨,我已经全身湿透了。

要做一棵树

丕司马


昏雨乱砸,打碎荷声,令人联想到笔风凄婉的诗歌。我捧着卷册,和司马懿坐在一处,竹简在脚边堆成一丛小山,旁边有炉烟升腾,像是岩石上长出了几株兰草,窗外的雨丝织成一扇水帘,模糊了人世的景象,虚幻飘渺,仿佛仙境。司马懿捧着卷册,时而又放下,抬笔落下几道墨痕,微躬的身形像亭前垂柳。我有话要说,但它们如翠荇般绞缠在一处,哽于喉头:一些话,有时候并不是想说便能立即说出来,需得有人牵出话头来。

司马懿并不是一个喜欢探究的人,可我想让他开口问,于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他。

中郎将在想什么?他读懂我的眼神,语气中的无奈拖着尾巴,有些无精打采。

有时候我望着你,总觉得像在望一棵树,枝叶扶疏,都要伸进我的眼眶中,或许应该长在山峰、崖边,与我站在一起。我故意选了一个诗意朦胧的说法,想让他明白,又不想让他明白得太彻底,树木和人并无分别,一同在时间的土壤中生长,共同度过岁月的人就如共同生长的树,根枝交缠在一处,难舍难分。

中郎将,臣不是个诗人。或许是我讲得太乏味,他似乎没听出我的弦外之意,却笑了,细纹在眼角绽放,让我想到叶片上伸展的细脉。喔,没什么,继续抄你的书吧。我说。



附:

如果有来生

要做一棵树

站成永恒

没有悲欢的姿势

 一半在尘土里安详,一半在风里飞扬

 一半洒落阴凉,一半沐浴阳光

——三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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